虚拟现实（VR）大举进军影视业，提出了如何用VR讲故事的问题。VR在制造“沉浸性”上的优势给叙事带来了机遇，同时其必不可少的“互动性”也为叙事提出了挑战。互动性和故事性由此构成了叙事的两个维度。笔者认为，VR技术特征本身对叙事的要求、当下VR影视实践的变化趋势、VR电影和电影传统可能发生的交集以及纯粹叙事理论上的推演，这四个方向上的分析皆表明：从传统叙事到VR叙事，叙事的重心将从“故事”和“讲述”转移到“互动”和“环境”，设计的中心将从“叙事”的设计转移到叙事发生的互动环境即“叙事生态”的设计。叙事活动将在整体上多出一个维度，从一门讲故事的“时间”艺术变为“互动时空”的艺术。
当叙事活动的设计对象从既定的故事变成“活”着的叙事生态，成为让故事在不同程度上内在“涌现”的互动环境，我们其实正在尝试以造物主的方式讲故事，也正在趋近叙事活动乃至艺术活动的终极形式。或许最终，虚拟现实构造的世界将与现实世界共享可以互换的故事生产模式。在通向“终极显示”的过程中，我们对设计和自由、命运和意志的理解将变得愈发深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