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北籍的年轻人们,谁的朋友圈里没有几个从事直播行业的朋友?
认识小安已经15年,小学初识,初中被分到一个班级,四个女生相看甚合眼缘,脾气秉性相辅相成,遂结为死党。
2007年暑假,《快乐男声》红遍中国,我们每天早上四点半出门“晨练”,准备以女团的形式参加《超级女生》出道。当然,这个梦想最终被扼杀,一是因为我跑调,二是老师教育要以学业为重。
2015年知道小安当上主播时,我们另外三个女生还在工作单位实习,觉得她一个人圆了我们四个的明星梦。
与复杂沉重的东北经济大背景相比,小安选择当主播的理由简单明快——有粉丝,有钱赚,还可以唱喜欢的歌,何乐不为?
从来疯直播,到奇秀直播,再到如今的陌陌直播,小安已经换了三个直播平台。目前,小安的陌陌直播间拥有8万粉丝,日均一千左右粉丝在线。
“赚得最多的一个月收入30万,少的时候2万左右。”小安说。
这在刚进入社会的同龄人眼里,是个望尘莫及的收入。小安也因此成为了我们这届同学里最快“奔小康”的一个。这两年,常住人口不足两万、居民工资水平只有三千元的小镇,从事主播行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多,似乎成了新的就业机会。
东北大貂和外人的白眼
今年一月中旬,小安穿着自己买的貂,开着刚买的车,包着给父母的大红包,从哈尔滨回家过年。
为了这一天,她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假期。
作为一个职业主播,小安给自己确定一天六小时的直播时间。早上9:00-12:00,晚上17:00-20:00,再加上化妆和调试乐器的时间,这两年基本没按点吃过饭。
像春节这种节假日,直播平台内流量会有所上升,小安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,她的经纪公司也不会允许。从2015年夏天开始做主播后,小安就没有给自己放过假。“想做好就不能休息。”小安说。
今年是小安与所属经纪公司签约的第三年,公司帮助她宣传推广直播间,并提供一定的底薪和福利保障,前提是每月从她收入中抽成20%。依赖这份归属感,小安从没有自己单干的想法。
除了高压的工作时间,年轻的主播们还要承担来自社会的“白眼”。
饭饭住在沈阳,去年6月开始在映客上直播自己的生活状态,有时唱歌,有时聊家常,还做过旅游直播。饭饭并非职业主播,有一份在物业的工作,一周闲暇的时候大概会播一到两次,赚些外块。
“其实周围的朋友两年前就安利我去当主播,当时我到直播间看了一下,很多充当的都是社交宣泄场所,彼此说话太随意,当时去当主播这件事给人的印象很不好。”饭饭说。
小安曾经也因为自己的这份职业受到很多偏见,直到去年年底才敢告诉父母自己真正的职业。现在,小安的爸爸妈妈想女儿的时候,偶尔会到女儿的直播间里看看她。